春日的早晨，我站在厨房门口发了很久的呆。油烟机上落了一层薄灰，像极了我和他这段婚姻的现状。窗外飘来一阵槐花香，让我想起去年这个时候，我们还在憧憬着换套大房子的梦想。

我嘴里泛着苦涩，手里的煎蛋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上，蛋黄摔得四分五裂。就在昨天晚上，我才知道那笔准备换房子的钱，被他偷偷转给了弟弟。

1

昨天下班回家，老公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。“房子的事情搞定了，明天我让财务把钱打过去，你先去交首付。”他的语气轻快，像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那边的声音隐隐约约： “哥，真的太感谢你了……等我安顿好了……一定请你们全家吃饭。”

“三十万，不多不少，刚好够你交首付。”他的这句话让我如坠冰窖。那是我们准备换房子的全部积蓄，整整五年的心血。

厨房里，六岁的儿子在写作业，书包挤在调味料的架子上。电视柜旁边是女儿的小床，刚满三岁的她正在打瞌睡，怀里抱着我给她缝补过三次的布娃娃。

2

“他弟弟刚离婚，带着个五岁的女儿，确实比我们更需要一套房子。”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要理解，可看着狭小客厅里堆积如山的玩具和书本，心就像被人狠狠掐住。

记得去年夏天，儿子在阳台写作业时被蚊子叮得浑身是包。我们就在这张已经磨得发亮的餐桌上，规划着未来的三房两厅： 书房要向阳，要给孩子们一个明亮的学习空间；厨房要宽敞，要让两个孩子能在里面一起和面做饰品。

“老婆，等换了大房子，我给你买个大冰箱。”他的许诺还回荡在耳边，而现在，这一切都要为了他弟弟的“更需要”而延后了。

3

晚饭时，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弟弟有多不容易。“小弟工资不高，前妻净给他添乱，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便宜的房子，总不能看着他错过。”

我盯着碗里的米饭，数着每一粒：这是周末加班的酬劳，这是放弃美容院的节省，这是少买一条连衣裙的积蓄……五年的时光，就这样被他一句“弟弟更需要”轻描淡写地带走。

儿子插嘴说想要个自己的房间，他立刻板起脸：“你才多大，要什么自己的房间，现在这样就挺好。”

我放下筷子，看着他：“所以在你心里，永远都是弟弟更重要是吗？”

4

深夜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。窗外的路灯把墙壁染成暗黄色，像极了我们的婚姻现状——明明还亮着，却已经暗淡无光。

客厅传来女儿的哭声，大概又做噩梦了。我起身去哄她，经过餐桌时，看见一张皱巴巴的纸条： “老婆，这是临时的，等我们再攒两年，一定换大房子。”

这张纸条像一把钝刀，不致命，却足够让人痛不欲生。我终于明白，这个家里，我和孩子们的需求永远排在末位。

我掏出手机，打开了房产中介的电话号码。或许到了该做选择的时候了，是继续忍受这种偏心，还是为了孩子们的未来重新开始。

“妈妈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大房子啊？”女儿在半梦半醒间问道。

我摸着她的头发，眼泪无声地滑落：“很快，宝贝，很快就会有的。”

这个承诺，我决定靠自己来实现。